【周叶】牧羊人之歌03【sf系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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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似乎有点惊讶到，睁大了的眼睛里闪着光，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叶修当然知道自己的吃过没有，与非人对于饮食的认识有着天壤之别。虽然他自己更信任自己的助理系统，冷冰冰的铁疙瘩。但是联同兄弟部队作战时，依然有人传统地利用非人作为自己的助理，或者攻坚的炮灰。偶尔叶修也会遇到补给跟不上的时候，他也会嗑非人的口粮。那些压缩药片儿，是就算对吃最不在意的叶修也不怎么能接受的玩意儿。
整个早饭，叶修吃得很安静。整个中饭，叶修也吃得很安静。整个晚饭，他吃得依然安静。
每天还是一尘不变的长餐桌，变着花样的美食从餐桌的一头摆到另一头。唯一的变化是一双安静的漂亮眼睛一日三顿盯着他呼噜着往嘴里塞。大概是主控电脑的主意？
他的助理穿着执事的黑色燕尾服，静静地站着，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明明站在光里，却看不脸。这让军人出身的叶修有点不自在。从战场回来的人通常都有这种警觉，藏在暗处的东西总令他们不自在，就算知道那些东西没有恶意。
三天后，浑身不自在的叶修不得不对他的助手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饭？”
叶修终于记得仔细查阅自己助理的使用说明。说明上写得很清楚，他的助理消化系统和人类并没有区别，需要的营养元素与人毫无差别。
对方显然被这种邀约吓到了，在主控电脑对于非人的教育里，他并没有与人平等的权力，包括吃饭。他的位置最多就是站在主人的身边，安静地等待。甚至由于他的领域里并没有伺候主人吃饭这一项，所以只能安静地站在光里，还有每天固定的药片儿，那些卖不出去的劣质残渣制成的药片儿。
叶修的声音很平稳:“我小的时候呢，我家也有过一个非人，他是我父亲的助理，他和你一样是旧型号。他在战场上救过我父亲好几命，所以我们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
看对方并不为所动，叶修继续道:“你的那些药片儿，我吃过，太难吃了。我记得我家那个非人厨艺还挺不错的，做的饭还挺好吃。”
这一次，对方终于有所动，叶修听到了那风吹过风铃般清越好听的声音:“什么……是好吃？”
叶修愣了一下，自己的非人与自己在战场上见过的那些确实非常地不一样，他更近似于小时候家里的那个旧型号，并未在进化的道路上走向极端。
他终是笑了起来，拿起手边的汤匙从自己碗里舀起满满的一勺，头略微一歪，另外一只手撑住下巴，朝自己的非人摇了摇汤匙:“你过来，张嘴，我告诉你什么是好吃啊。”
对方乖顺地走过来，一如既往地在叶修面前单膝跪地，抬起他漂亮的脸。光终于撒在那张神物一般的脸上，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而最让叶修惊讶的是甚至在对方的脸上他读到了一种淡淡的情绪，或者可以称之为茫然？
太过于接近人类的存在，让叶修本人竟然也一时的恍惚。
他将勺子送进对方的嘴里。
“嚼碎了，吃下去试试”
在一张写满了疑惑的脸上，五官渐渐地展开，自然地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叶修很少会回忆起自己有点无法无天的童年，但是眼下，他却不由得想起了父亲的助理。与那些自己兄弟部队完全不一样的存在，虽然日常板着一张脸，却让叶修能感受出情绪的存在。而那些兄弟部队或者被清剿的海盗部队，则更多的是一种如同无机质的冰冷。
“喜欢吗？”
“？”对方则回以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写着情绪，会说话。
叶修见过太多的非人，各种各样，在进化的道路走向极端的生物，智能且冰冷，与人的概念而言，更近似于物，而现在他几乎无法将眼前的非人与人区别开来。
“那我换一种说法——还想吃吗？”
对方的眼睛似乎都闪亮起来。
叶修又从自己碗里舀了一勺，对方的嘴唇已经跃跃欲试地凑了上来，叶修将勺停留在非人的嘴边，却没有给出吃的命令。他甚至能看见非人的脸上表情的渐渐转换，从欣喜，到失望，甚至从抿紧的嘴唇可以读到一点点的委屈。这种发现勾起了叶修一些探究的小心思。
非人不敢造次。叶修却玩的开心。
“喜欢吗？酱油炒饭。”
漂亮的zzk呆呆地望过来。
“这个时候说喜欢就好了。”
对方嗯了一声。
在叶修将第二勺饭送进这个非人的嘴里，他突然明白了非人是怎样的一个陷阱。上个世纪的战争已经被人类写入历史，就算是信息如此发达的社会，同样信息依然存在巨量的不对等，那些写在书上的历史，终究经过了主观的加工。就算是亲历过后来，那么原初的样子是什么，
后来的人不可能再经历。叶修似乎已经触手可及这段已经盖棺定论的历史本初的样子。
人类似乎都喜欢自欺欺人，而叶修并不会。
他从zzk的嘴角摸到一粒饭粒，对方却着急地伸出舌头将它卷走了。
一点点，小小的反抗，让叶修的手停在了对方的嘴角。很快，漂亮的非人意识到了他的迟疑，竟然僵在原地，呆望过来。
叶修回过神来，手上还有一点点润湿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丝柔软的感觉，那是舌头舔过手指的感觉。他将手抽回来，将勺子从zzk嘴里收回来。
他在zzk的脸上看到了更多的渴望。
于是他将勺子交给了zzk。
“桌上的你可以随便吃。”
叶修突然喜欢上了观察zzk，虽然大部分时间他的助理都不见踪影，虽然他的助理每天交给他的报告还是依旧故我地只有大量图表和结论的两个字正常。
叶修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撑着下巴看漂亮的zzk吃东西，起先，他总是向他投来谨慎询问的目光，在叶修的纵容下，很快就自我投入到大快朵颐中。虽然叶修称之为大快朵颐，其实zzk吃得依旧很优雅，漂亮得可以入画。
被他所感染，叶修自己似乎也食量翻了个番。兴起之时，他甚至会举着筷子追随zzk的踪迹。大量的观察数据表明，他的助理似乎更嗜甜一点，而对辛辣刺激的接受度偏低。
在各自工作的时间里，叶修时不时会想起zzk，会想他有些呆的表情，会想他好像会说话的眼睛，会想他沉默的性格，甚至会想他咽下时喉结的动作。叶修在心里竖起一个警示牌，不要过分的沉迷，不要被迷惑，但是他依旧兴致勃勃，这是一个挑战，来自于后来者不再可能经历的历史。
关于整个人与非人的战争，自从见过zzk，他对那段历史的兴趣大增，而似乎他的前任对于旧型号也一样充满了兴趣。在庞大的星球数据库里存放着大量的资料，叶修一眼扫过去，只是些日常在星际流传的官方资料。看来他的前任们也仅仅能获知一些水面以上的事物。
受限于通讯状况，叶修也没有更多的办法爬上星际主干网络。于是他将兴趣重新投入到对活生生的历史的观察。在吃饭之外的时间，zzk自然是从不会在叶修面前现身，当然因为他有很多的工作，因为他的努力工作，叶修才能悠哉悠哉地过滤他的数据库。当然叶修想见他，也可以随时去见。
射频标签，几百年前的技术，虽然古老，却也有效。主控电脑很快告诉了叶修zzk的位置，叶修在它呼叫zzk之前，打断了主控电脑。
“我自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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